那样年轻新鲜的一张脸，无害且柔。

阿洋有些为难的看向荆复洲：“洲哥……”

安愿没有带衣服，住院期间穿的一直是病号服，临走的时候不能再穿，肩膀动一动都疼，大多数女士上衣都穿着不舒服。荆复洲让她穿自己的衬衫，她在上傻傻的，好像条裙，再用他的呢大衣裹起来，就成了个瓷娃娃。

如果她不是安愿，而是任何一个倾心慕荆复洲的普通女孩，这一刻该是多么浪漫。一个男人为你浪回，遣散三千后。女人何尝不是男人能力的象征，他又是一个多么渴望这象征的人，可如今，哪里还有其他女人的影。

安愿轻轻看他一，就像在看荆复洲养的一条狗。

自从那个夜晚过后，荆复洲边的人都知，从此鼓楼，是安愿一个人的鼓楼。被送走的女人们也知，金主浪回，是一件千金不换的事，她们的好日并没有到，反正这世界上从来不缺愿意为女人一掷千金的男人。

她不下车，只是盯着那栋房不声。荆复洲从另一面下车，转过来时发现她还坐在里面，朝着她伸手：“怎么不下来？要我抱你？”

这是她们的生存法则，这样的法则之下生活着兰晓这类人。可是也正是这样的兰晓，在那时候斜睨着她说，安愿，骨里咱们是一样的，你又级到哪里去了呢？

她想起里那句：光落肩，仿佛自由。

在所有人，包括荆复洲的里，她也没有级到哪里去吧

二楼所有房间的门都开着，再往上走也是如此。每个房间里都收拾的净净，好像从没有人住过。因为采光极好，安愿伸伸手，光落在指尖，像是有生命。

慢慢的，安愿伸手，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环住了他的脖。

当着阿洋的面，荆复洲微微皱眉。她的任他理解，但绝不是在外人在场的时候。看着不悦就要到达底，安愿忽然捂着自己的肩膀小声说了句：“荆复洲，我肩膀疼，走不动。”

安愿抿，不知这么走去，是不是又要看见那个她不再认识的兰晓。又或者这里还有更多的女人，比兰晓凶悍的也定不在少数。光照得她脸有些苍白，右肩隐隐作痛，她低，耳侧的长发垂下来盖住了脸上的表情。

再仰起脸，眉都透着委屈。

她的房间在荆复洲隔，目是简洁的白。荆复洲说再往左边走就是琴房，那是他给她准备的，专为她一人。站在房间门，光铺满地板，安愿眯了眯睛，恍若隔世。

愿住院一个星期，随后被荆复洲接回去养伤。他近几天待她极好，大约是因为心理愧疚，或是真的着了她的。鼓楼在冬日里安静伫立，昔日后墙长满的爬山虎藤蔓被剪去了，整个楼看上去焕然一新。

没有各式混杂的香味，没有莺莺燕燕的嬉笑声，整个鼓楼好像成了一栋孤单的建筑，安静而寂寞。等在门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保姆，荆复洲一门，她便引着他快步上楼。

黑玛莎拉在鼓楼前面停下，阿洋打开车门，对安愿的态度早已大不相同：“安小，我们到了。”语气毕恭毕敬。

他的心于是就下去，把阿洋赶到一边，探把她从车里抱来。他的衣服裹在她上太厚太大，这么抱着她，好像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荆复洲叹了气，似是无奈极了，迈步往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