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愿没听懂，带着询问的神看他。

“大多数事，没必要让全世界都知，自己心里有数就够了。就像没人知我是谁，没人知我脑袋在枪上当了十多年的卧底，可我自己心里觉得光荣，那我就是光荣的。所以这行我要下去，图个心安。”周凛说完朝门看了一，荆冉夜里是吃药的，睡得很不容易醒。

“后悔过吗？”

“这次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安愿微微扬起嘴角，透过周凛，她仿佛可以看见那个曾经的程祈。周凛轻笑一声，摸摸自己的发，像是叹息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什么打算，继续这一行呗。倒是你，你有什么打算？”

门被打开又关上，空旷的客厅里只余下安愿一人。她端起杯，左右.倾斜两下，平线依旧保持不动。她的神顿了顿，忽然又想起兰晓，甚至想起许骏，一个两个，面目全非。

知安愿住在荆冉这边，荆复洲下了飞机便直奔这里。周凛不在家，荆冉送安愿上了车，竟忽然觉得难过。

你得一直记着，你最开始想要的是什么。

他卧底十余年，中间经历过什么，安愿不会问。她依旧站在门，忽而好奇：“为什么要来这一行？”

“我们会尽力保护你。”周凛脸上的笑敛去，又恢复到以往的严肃认真。安愿笑了一声，窗外黑黝黝的，大多数人家都已经沉睡。她望着那片黑暗，声音浅浅：“既然觉得累，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淡漠。他这句话也许该被理解成关心，她气，中的郁结稍稍淡去一些，疲惫的了。

周凛偏了偏，一个久违的微笑，像是想起了遥远的往事：“有记不清了。大概是因为觉得这工作伟大又刺激，能满足自己的英雄梦想。但其实走了这个圈，没有人会真的想当个大英雄，活着已经很难了，抓住一个比什么都。”

周凛眯了眯睛，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轻轻摇：“不后悔。就是有时候真的累，觉得自己可能要崩溃。”

安愿垂下睛，似乎是在仔细思考他这番话，周凛笑了笑，起站起来：“其实什么事都是一样的，别人给不了的，咱可以自己给自己，但前提是，你得一直记着，你最开始想要的是什么。”

安愿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样：“我恐怕能活下来都难。”

客厅里很安静，周凛手里端着杯，随着轻微的晃动，杯里的始终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平线。他笑了笑，说：“不继续下去，总觉得良心不安。警队之前，是对着国旗宣誓过的，那时候觉得自己站在人群里特别光荣。但其实缉毒警察没什么可光荣的，人们不会知你是谁，也就在你死了之后，没准运气好，能被电视报一回，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我以前也想不通，后来有一天忽然明白了，你说人活这一辈，总不能事事都从别人那要。”

“我也累。”周凛在桌边坐下，神空的望着面前的墙：“每次觉得自己快不下去了，就想一想，过去之后我要什么。就像小时候考试，咬着牙复习，想着等考完了我就可以狠狠睡一觉，也就不觉得委屈了。”

车缓缓启动，往西荒的方向去。荆复洲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相比之下安愿却瘦

那是阿檀的孩，他表面不显，内里却是温柔情的，知孩没了，不一定会伤心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