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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雨村到墨脫開車需要兩天左右,我和胖子輪流開車,沿途經過巴乃,我們順道去看了阿貴,阿貴還是老樣子,炒了幾盤菜招待我們,胖子吃的很歡,因為終於可以不用再吃休息站的泡麵,我看他西哩呼嚕的埋頭吃飯,盲猜他其實是不想講話,所以假裝自己餓了好幾天的樣子,我看他這樣,心裡不禁感嘆,胖子其實也是個長情的人,也許比我更甚也說不定。
我們在那裡睡了一晚,隔天起床又繼續趕路,臨走前我向阿貴偷偷要了一隻白切雞,這雞是母的,肉質非常鮮美,胖子說我這一路上喜滋滋的活像個準備給老婆獻寶的殷勤男人,開車的時候眼睛都是笑著的。
我掐著時間,在飯點時將白切雞往悶油瓶面前一遞,悶油瓶看了一眼我遞過來的雞,眼裡微不可察地亮了一瞬,隨後把雞接了過來,埋頭安安靜靜地扒著吃了起來。
我得意的拿著相機,給這個畫面拍了一張照。
“天真,我呢?胖爺我呢?”胖子看我這樣,貌似有點牙酸,也指了指自己。
我轉頭看了看他,從兜裡拿出預先藏好的菸扔了過去。
那是一包龍涎香,是我在四川的時候順道買的。
“哎!這個好!”胖子抬手接住,拆開包裝從裡頭抽出一根點上了。
我降下窗戶,二手菸跟著風散了出去,我聞著空氣裡的風,覺得風裡越來越有冬天的味道了。
那股冷涼的勁頭,效果跟風油精不相上下,呼嘯灌進車子裏的時候我身體一鬆,覺得整個人都舒爽了。
“墨脫墨脫呀~騎著我心愛的小摩托~”,胖子一路上心情很好的哼哼。
我們停在山腳下的一間休息站,胖子去放尿,我坐在車裡,閉著眼睛小憩。
休息之餘我偷偷往後看了一眼,悶油瓶吃肉吃飽了,正蜷著身體躺在後座,抱著懷裏的包睡覺。
不知道他的包裡都裝了些什麼?我心想。
我有點好奇,卻又不好直接上手拿,心道該不會是他的黑金古刀和我的大白狗腿還有胖子的雷管吧?那也未免太剛了,出個門搞得跟抗戰似的,根本就是行走的兵?械?庫。
我用眼睛顛了顛那包,看著也不大,裡面的東西應該不多,大概也不是換洗衣物,換洗衣服我們都直接扔在後車廂了,後車廂連著車內部,要穿直接拿,省時又方便。
胖子回來了,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出神,他走到窗邊彎腰敲了敲,說:“瞧你這呆樣,別是開車開傻了,換我接手,你去休息吧。”
我沒有多解釋,跟他換了位子,車子沿路開上了山,天色不早了,我暗暗擔心,要是沒在天色全黑之前到達墨脫鎮,估計會很危險,晚上的山路能見度低,是很不好開的,發生意外的機率很高。
胖子全程開車的時候都很專注,速度也比之前快很多,估計是跟我也想一塊兒去了。
但我沒料到的是,在胖子跑完快一半的路程時,我的頭突然劇烈疼痛起來,我心中警鈴一響,馬上就知道我可能又要暈了,上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而我居然沒有記取教訓事先防範。
胖子看了我一眼,趕緊把車速降了下來,“哎對!我都忘了,”他說,“忘帶藥了,你先忍忍啊。”
我痛苦地點了點頭,胸腔內部的壓力擠壓得我胃也跟著一頓翻攪,總覺得下一秒就要吐出來,我側身背過去,臉對著窗戶,以防我控制不住吐出來的時候正巧對著人,那也太丟臉了。
我急促呼吸著,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還以為是胖子,我吃力的轉過頭去,才發現是悶油瓶,他拿著一瓶礦泉水和一盒藥,朝我這裡遞了過來。
我看了看他,接過藥和水,胖子有些意外,而我還來不及吃驚,新的一輪反胃感再度涌了上來。
“小哥牛啊,胖爺我都忘了你居然還記得。”胖子說。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狼吞虎嚥的把藥吃了,好幾次都差點沒把藥給吐出來,我蜷在椅子上,慢慢的等藥效發作,那過程真是煎熬,我的舌根下分泌出大量唾液,那是想吐的現象,我只好一直不停的吞口水,感覺自己跟一隻哈士奇似的,流口水留個沒完。
好不容易那陣五臟六腑翻攪的感覺消退了,我整個人輕鬆過來,才發覺自己流了一身的冷汗。
我回頭看了看悶油瓶,悶油瓶正靠著窗戶,淡淡地看著我。
我摸了摸鼻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見他拍了拍自己身側的空位,示意我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