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求和也失败了是吗？

“我喜你。”殷宝儿下意识回答了，还没等连景好受起来，却又补了句，“但我好像也喜他。”

荒唐的话也毫无负担，“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宝儿的意见，是因为你知她也想三个人一起，对吗？”

从京城回来到现在，他困囿于情的挣扎中沉沉浮浮，殷宝儿却仍然乐乐呵呵地生活，与人谈笑八卦，丝毫不受影响，将他全然抛在脑后。

她是渣得明明白白，却让连景苦涩难言。

有时候连景觉得自己真是下贱，真的。

简直是……

他又问了一遍：“你会改吗？”

是不是他越喜殷宝儿、越对殷宝儿好，他就越不值钱？

坏得理直气壮。

殷宝儿听来他生气了，又是委屈又无法辩驳，反正楼梯上没人，她脆走下两个台阶扑连景怀里：“我知我对你不好！”

可凭什么这样啊？

连景抬与她对视，企图从她中看一玩笑的成分。

女孩抓着他校服背上的布料，把他抱得很：“但是你不要一直不理人……”

是分手绝不来往还是今天到此为止他要自己消化？

好像两个都让她有难过。

然而更荒谬的是——连昱说的全是实话。

“我也不知怎么和你说啊连景。我特别特别喜你，我想你和以前一样陪着我，但是我也觉得连昱哥哥也很好，我享受和他在一起的觉。这两件事是不冲突的，你能明白吗？”话拉开一个便容易很多，“我就是贪心啊，我什么都想要，但是我也不想让你难过。”

呼，少年人伸手将她扯从上扯开，冷冷：“就这样吧。”

他离开的背影一次都没回，徒留又懵又愁的殷宝儿站在楼梯。

没有。

是不是他越退让，殷宝儿就越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他是下贱到什么程度，才能把她惯到毫无负担地说这话？她是吃定了他喜她、她、非她不可？

连景下意识将她接住了，末了又觉得可笑：“你知？”

他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你知宝儿放不下你这也放不下我这，你知她就是这样的人。”连昱说，“你知你一个人不住她，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加我一起帮忙？”

殷宝儿没法再逃避，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我不想改……”

荒谬。

“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他问，“你不想我难过，又要我忍受三人行，你在拿我开玩笑吗？”

他说“就这样吧”，是什么意思？她搞不懂。

但这次……

知还要这样对他么？

明明是他一直陪在殷宝儿边，明明是他先和她在一起，为什么最后让步的还要是他？

他呼了气，克制自己发颤的指尖，看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喜我还是喜连昱？”

他向来好哄，要是从前，殷宝儿都主动来抱了，他恐怕早就心了。

少年的心沉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