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士谦不言语,望着南云峰思索的样子。良久,南云峰说道:“化雪之后便是春,不如,就补个「苦尽甘来」,好吗?”
蒙士谦激动了,烟花的声音越来越大,但他也加大了音量:“好!就用苦尽甘来!哥,以后咱们的日子,也是苦尽甘来!”
新生
回家路上,阿琴问起蒙士谦,和南云峰讲什么讲了这么久。行到101厂门口,风与雪都缓了不少,漫天的絮雪在空中飞舞飘荡,地上也已积了薄薄的一层,棉鞋踩在雪上嘎吱嘎吱响。
远处的夜空里,有数十只冉冉升起的孔明灯,在深黑的夜幕下幽亮。
雪下得安静而认真。阿琴走快两步,在路牙子上捧起一捧雪,泼向蒙士谦,淋了他满头,有些进了他眼里,阿琴就乐得咯咯笑。但蒙士谦却捂着左眼,缓缓地蹲下去了,阿琴慌了,赶紧赶到了蒙士谦身前跪下来看他的眼睛,一个没留神,蒙士谦就把一大手雪豁到了阿琴脖里。
“啊——士谦!你咋个骗我!”阿琴缩着脖子大喊,“这雪水都流进我脖子里头了!真是透心的凉!”
看着阿琴将自己脖上的雪粒拨拉出去,蒙士谦满眼都是疼与爱,都是对以后的日子的美好遐想,在这遐想之中更有一丝冲劲在。他想,为了爹娘,为了阿琴,为了南云峰,他要好好地活,热切地活,活得有意义与价值,真的把生活里的所有苦难都活成一股推着他向前行进的力量,这才算不辜负了爱他的人。
他抱住阿琴,贴到她耳朵上说:“老婆,你身上可停了?”
说着,那手从阿琴身后移到身前,抓摸阿琴的胸,但他只摸到阿琴的小袄。
“停了…士谦,别在这…”
“那,咱俩回家,百年好合,生大胖娃娃,好不好?”
阿琴哽咽了一下,说道:“好,好,士谦,我爱你呀…”
后半程路,夫妻二人手牵了手回家里。爹妈已回了屋里休息。在家里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了,二人就回了自己屋中。蒙士谦的床铺还在地上,阿琴看见了立刻低了身子去团,嘴里念着:“以后,我们就睡一张床了。士谦,以后我在床上,每天给你暖被窝…”
蒙士谦把衣服一件件脱了,坐到床上,他不觉得冷,反而热得浑身冒气,阿琴收好了他的被子,也红了脸和蒙士谦相对而坐,将袄子,毛衣秋衣一件件脱下来,脱到就剩奶罩了,蒙士谦便把她压下去,扒开阿琴的胸罩将脸贴在柔软散开的肉上,手也情不自禁地往下摸…这一夜,两个相爱的人终于成了彼此的港湾,完成了灵与肉的交融。他们对彼此的爱意积压已久,此刻都化为了燃不尽的性欲和肉欲,蒙士谦好像在钢厂里工作时一样专注凝神了,他用身体探索阿琴的身体,用心灵感受阿琴的心灵。木头床板久不承受两人的重量,这时被摇晃着相爱的二人弄得吱嘎作响。
阿琴承着欢,努力和蒙士谦说清:“…老公,这,这墙面,不隔音的。你轻点,床板声音,会吵着爹妈。”
蒙士谦在兴头上,不愿收力,阿琴的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大,他就以嘴堵嘴和阿琴热吻,抱着阿琴娇小的身体,从床上移动到了书桌之前的椅子上…
第二天醒过来,蒙士谦早早起来,凑合着给爹妈弄些饭食,蒙母一看是儿子在厨房,觉得惊奇,问他:“儿子,这平常不见你起这么早,都是阿琴做饭,她今天偷懒多睡了?”
蒙士谦臊了脸颊,背对着母亲熬粥,嘴里就说:“妈,阿琴她…今天起不来了。我给你和爸先弄点吃的。”
蒙母心里就有些明白了,她悄悄走到儿子儿媳房里,平时眼神不好,这时却看的清清楚楚:阿琴脸色红润地睡着,她的一只光臂,从床上的被窝里伸出来,垂在床边。被子旁的床单上有一点落红。想法得到验证之后,她将阿琴的手臂在被子底藏好,又回了厨房门前,对着儿子说:“我儿长大了,知道心疼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