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也可以跟着索罗斯沽空英镑!”
南云峰说着说着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乜斜着右眼,嘴角勾起邪性而森煞的笑容。蒙士谦扶着他:“哥,哥,你小心,我就不该让你喝酒的。”
阿琴立刻遣服务员上了碗醒酒茶。南云峰挥着手说:“我从此明白了那些股民们的心态,明白为什么在我一个旁观者看来绝对是陷阱盘的大坑仍旧有这么多人飞蛾扑火地往里跳。因为我们的国家需要财富啊!人民也需要财富啊!中国人都穷怕了,什么他妈的先富带动后富,都他妈唬傻子的话。先富起来的一群人,有几个敢于拍着腰包说自己挣来的钱没有昧良心?又有几个会在富贵起来之后回头去拉穷人上岸,和他分口肉吃?!哈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手里拿捏着房子和票子才是王道…”
这一番论调语惊四座。周边几个桌子的食客都瞪了眼睛瞅着三人,蒙士谦立刻捂了南云峰的嘴向众人解释说自家亲戚,喝醉了胡说八道,阿琴被这样放荡不羁的南云峰吓得呆坐在椅子上,直到蒙士谦把她喊醒了,两人才带着发狂的南云峰走出了饭店。
“我真想不到,大哥也会说粗话的…”
“叫车,叫车!今天先把云峰哥带回咱家里住。”
车子叫过来了,南云峰一坐上车,就从蒙士谦身上立了起来,他拉着蒙士谦和阿琴的手,语调回复了往常的从容和沉稳:
“我没醉。只是最近炒期货,炒出了一大堆不吐不快的思想。这些思想只要一说出口就是大逆不道,唯有借着酒醉讲出口才不会惹祸上身,没人会细想一个酒疯子说的醉话。”
蒙士谦惊了,看南云峰似乎是真的没醉,赶忙扶了他的肩膀:“哥,你心里憋屈着为什么不找我?我平时有什么事都告诉你的。”
南云峰身子往座位上一瘫,道:“无所谓了。士谦,从现在开始,我不再碰期货了。不管股票还是期货,都是国人从国人身上割肉放血喂自己吃,我做不得这些事情…”
此后,南云峰果真再不碰期货股票了。他又开始把自己浸泡在学校和公共图书馆之中。蒙士谦怕他孤独,常常去看望他,陪着他聊天,像钢厂时期那样散步。让蒙士谦欣慰的是,南云峰的话比以前多了。阿琴倒老是提醒蒙士谦,家里果园如果不是遇上了大事情,最好不要去打扰南大哥。
阿琴在99年因白血病去世了。从89到99的十年间,阿琴先患了两年的病。病症奇怪,左不过是每日每日的腰酸腿疼发低热,稍微站一会就站不住,需要坐下或是躺下去休息。阿琴自己说,大概是上了年纪,现在连和我家士谦在床上“幸福”的力气都没啦。蒙士谦心疼阿琴,担心她得了怪病,带着她去北京协和瞧,也没瞧出来个屁,但乱七八糟的中医药开了一大堆,都是补她当年月子亏空和过度劳累的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