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朝廷内外大动,必要严惩罪魁,以震慑天下,否则后患无穷。
萧鸿之难得赞同:“陛下,我不要摄政王,我只要左恒。”
“北境三十万的军队,怎么样?”他站起来,把折下的君子兰揣进袖中,咧嘴笑:“把左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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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翎小时候的记忆里,除开那些不堪淫乱的场面,关于左恒,他记得太模糊。
丑恶的东西占据了心神,美好的东西,已只剩下一个浮光般的影子。
以前好像也有个这样的冬天,他贪玩落到了水池中,枯荷绊住了他的双腿,他太小了,呼救也没人听到,后宫中的嫔妃侍从在冬天不喜欢来御花园,濒临窒息之际,是左恒救了他。
那天左恒穿着一身黑色的衣物,给他披上自己的披风,擦干净他脸上的污泥和水,抱着他回到母妃的身边。
“冷吗?”他问:“我送你回去。”
左恒送他到了母妃梓祥宫门口,把他放了下来:“你母妃身体不好,不能陪你玩儿,好好跟着照顾你的姑姑,听话。”
他点了点头。
左恒摸了摸他的头,他那时并不特别懂事,闯了祸,面对陌生人,又害怕又局促,幸而左恒也没有说几句话,父皇的车架就到了梓祥宫门口。
“父皇!”他高兴地迎上去,委委屈屈的想要寻求安慰。
可那次父皇并没有抱他,帝王坐在车辇上,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知道那句话是对谁而说,应当不是对他说,转过头去,左恒的衣服还未干,可能是被寒风吹得脸色发白,刚刚还和缓的神情僵硬,庆元帝一句话也没再说,他却缓缓跪了下去,额头贴着冰凉的石板:“陛下恕罪。”
“把五皇子带下去。”庆元帝走下轿辇:“让他母妃好好看管。”
“是。”
周围仆人自知犯了大错,忙哄着他往殿内走,看下人的反应,他知道父皇生气了,也不敢说话,被人拥簇着回了宫。
后来……
似乎先帝没有再追究,又似乎听下人议论,是因为外臣私入内宫,受了些责罚。也有人说,那人穿着一身湿透的衣物,在梓祥宫外跪了半宿,最后被内侍拖走了,至于带去了哪里,也众说纷纭,各执一词。
他从此很少见到过左恒。
好多事,他记不太清,左恒和他说的话,母妃最后的安慰,都在脑海里时隐时现,唯一还算清晰的,只有父皇冰冷的神情,还有左恒跪在地上的背影。
他有时候会怀疑,这些记忆是否是真的出现过,毕竟他认识的摄政王和这段记忆里的青年,并不一样。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先帝的的确确死在他手里。
宫变那天,他和萧鸿之藏在兵戈和鲜血中,亲眼看着左恒拿着长剑,在庆元帝身后,穿透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