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就是少女佩戴的假阳具可以提供给客人使用,这些绘制出来的阴道和乳房只是装饰。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很喜欢我。我以赫马佛洛狄忒斯的角色出演了很多场时装秀,二十岁时登上了元旦晚会的舞台,那是我距离花魁最近的一次。”
他顿了顿,问道:“你想看我扮演的赫马佛洛狄忒斯吗?”
我呆了呆:“可以吗?”
小七笑道:“为什么不可以?我最好的化妆师就是我自己。”
我们吃完甜点,小七便领着我去到“栅栏”里的居民区。我从来不知道“栅栏”里居然还有这么一片居住地。它们是层层叠叠的胶囊,拼凑起来就像布达佩斯大饭店。五颜六色全泼洒在一起。小七说,“栅栏”在过去四十年里保持中立,需要付出代价。这些代价由“栅栏”的居民承担,在“栅栏”的管辖权确定之前,他们只能居住在这里,不能出去。这些居民曾经都是开发这片区域的矿工,但是被束缚在这片区域,这些技术都派不上用场了。为了生计,他们和他们的后代只好开始从事色情业。这也是“栅栏”在过去四十年里发展起来的一大原因。
“那其他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我问道。
小七笑道:“你猜不到么?是全息主脑‘鹅’的死亡。全息系统的崩溃,让人们开始寻求肉体上的刺激。地下城的迅速发展,也得益于人们离开全息系统后日渐膨胀的娱乐需求。”
“我以前就住在这里,B3051又1/4。”
我们搭乘电梯上去,空间大概只有四叠半大的格子房被涂成冬季夜空的深蓝色。小七道:“那时我买不起壁纸,不过我还可以画画。”
“我还以为你只会写诗。”
小七道:“鸡尾酒爱情里的图画可都是我亲自画的,不需要支付版权。”
我道:“那本书叫从一杯鸡尾酒开始的爱情故事。”
他笑了:“随便啦。”
我在榻榻米上坐下来,小七开始翻箱倒柜。
“我偶尔会回来一趟,你知道的,人总会怀念过去。”
我问道:“你的父亲是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20岁那年吧,我在‘栅栏’的元旦晚会上表演,他看到了我。我长得很像我的母亲——这句话是他说的。我20岁前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我一出生她就死了。我不想去惦记一个死人。不过如果没有她,我也不会降生在这个世上。当时表演结束后,我父亲的秘书找到了我,以客人的名义给了我一笔钱。我便感激起我的母亲来。所以后来我找到了她的照片,把她供奉起来。”
小七侧头问我:“你想看看我的母亲吗?”
我点点头。
他在箱子底下找到了她的照片。照片有股淡淡的香灰味。小七果然和她长得很像。
“你见过你的母亲吗?”小七问我。
我摇摇头:“我是试管婴儿,父亲从来没有告诉我生母的信息,我也没有太大兴趣去寻找一粒卵子的拥有者,对于十八岁前的我来说,父亲就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