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还是那句话：去伪存真。正如殿下怀大志，但在世人中，慎王是个隐居求的方外之士，于凡尘俗事无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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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既已有了决断，又何必来寒舍吃茶？”

隔岸观火何等安稳，凭什么给他当枪使？

，毕竟跟平百姓家不一样，殷銮知以后，直接把整座观都给了他，殷鉴从此在临安城外“潜心修仙”，几方相安无事。

“那……依先生之见，小王该如何？”

“田舍村翁，不足挂齿。”老者笑眯眯地掏一张折好的纸，放在二人面前。“烦请壮士回京后将此予翰林医官院柳泉林，只说是新近琢磨的方，效果比从前些。先天心疾本就难以治，更兼那孩心思太重，恐劳损过甚，改用此方，或许能多续两年寿。再者……如若方便，请替老朽劝劝你家殿下，天命顺逆，本是人力难抗，逝者已矣，望珍重自，来日方长。”

成庄似是看透了对方心思，笑：“殿下多虑了。那位手中若有实权，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周折。殿下只要得京城，万事好商量。”

小童没听懂，转过继续玩土去了。一旁的钱巽却知，先生这番话意有所指，不是惜，而是思人。

“不敢当。其实……老朽有一事相求。”

茅屋后，溪边，钱巽立于梅树下，正看着孩玩耍。半晌，一名老者自山路缓缓而来，钱巽赶去搀扶，笑：“先生回来了。”

“殿下方才说，来送血诏的是中两名侍卫？他们若还在临安，可否让老朽一见？”

待到老者别离去，鲍勇一雾地问：“老肖，你认得他？”

“去伪存真……”殷鉴轻声嘀咕着，端起茶碗抿了一，又：“那块料的确是上用内造，字迹也不错，但当今天是个混不吝，这血诏肯定不是他写的，然而其中所言之事恐怕是真的。何……也的确该除。”

成庄摸了摸稚的，轻声：“阿翁想啊，这梅还是太早了些。隆冬结苞，傲骨彰彰，然朔风凛冽，恐摧折过甚，非长久之象。”

成庄微笑，抬望着梅树上的苞，半晌不语。树下玩耍的稚扬起小脸，天真地问：“阿翁在想什么呀？”

“当然不认识。但他显然是王爷和柳太医的熟人，给的东西又是治病的方，拿回去给王爷瞧瞧，总没坏么。”

“有件很关键的事想不通。”殷鉴缓缓蹙起眉，神困惑。“幕后推手，会是谁？”

须臾，一名慈祥的老者推门内，见了他们便笑：“老朽冒昧打扰，原本不想耽误二位的正事，只是有样东西请二位转，不知可方便？”

“可他实在不像是个……”

明洛先生——成庄——闻言一笑，：“先帝仅有两，却也不难猜。”

“先生的意思是，在那人的算计里，本王只是一面旗？”

茶汤表面的白沫轻轻浮动，绘成一幅云别岫图。殷鉴端起竹碗又放下，笑：“明洛先生的这碗茶如此别致，小王还真有些舍不得动。”

殷鉴微微一怔。广祺？那个小脸煞白的病秧？

鲍勇还没回过味儿来，肖福贵已经将东西收好，拱手：“多谢老先生。”

茶楼北面沿街，南面临湖，一层说书唱曲闹非凡，二层对坐品茗安静雅致。肖福贵和鲍勇坐在二楼雅间，心中颇为惴惴：待会儿要见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随手为之，殿下谬赞了。”两鬓染霜的老者捋了捋胡须，又：“何况茶原是为了吃茶，藻饰不过浮华，去伪存真才是自然之理，殿下修之人，想来比老朽这山野村夫更懂得。”

“老朽猜测，血诏肯定不止一份，但接诏众人之中，殿下的份最为尊贵。彼时血诏公之于众，四方云集响应，勤王军拥殿下为首，围京城、清君侧，名正言顺。”

两年前，何权势日盛，士林清群起而攻之，明洛先生却关停了稷下书院，隐姓埋名，避居山林。弟们各自归家，但钱巽本就是成庄收养的孤儿，无可去，便依旧追随先生左右。而后冤狱四起，清惨遭屠戮，成庄的海捕文书也曾

昔年郁郁寡的太了皇帝，依旧懦弱无能，甚至染上了其父的风病，沉迷于房中采补之术，每况愈下，没过三年就病死了。殷广祜坐上龙椅，又开始信阉宦、残害忠良，殷鉴冷瞧着这大厦将倾的架势，一面继续“超凡脱俗”，一面暗中招贤纳士，预备伺机而动……

“先生请讲。”

殷鉴展笑颜，敛衽行礼。“多谢先生提。”

肖福贵与鲍勇面面相觑，困惑地：“这位老人家，敢问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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