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咬到舌头,口齿不清,龙澈然暗想要不要干脆借此机会蒙混过关。
他是神经大条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没错啦,可是青天白日之下跟人讨论这等闺房秘事也未免太……要让某人知道,或许几年都别想近身了。
怎么可能让龙澈然打成如意算盘,璇霓一手拧住他后领,故意扯那伤处,笑容狡黠,似能杀人于无形。
哼,就算要打如意算盘,也得他绯花修罗先来。
龙澈然疼得龇牙咧嘴,可怜屋里那心肝宝贝的生杀大权就握在这人手中,不能明里反抗,头一垂,只得小声嗫嚅,“……做过了。”
璇霓一挑眉,佯怒,“干吗学蚊子说话?敢做不敢当,吃干抹净就走人?嗯?”
尾音上挑,璇霓本想再接再厉继续激将一下,哪知龙澈然已经不负他所望,整个人一蹦三尺,嘴里大声嚷嚷,“谁说本大爷敢做不敢当!本大爷就是跟管账的做过了!而且还不止一次!要不是顾及他面子薄,本大爷犯得着遮遮掩掩的吗!真是有违本大爷的行事准则!哼!气死了!气死了!”
一长串话连珠炮语,大反之前吞吞吐吐,甚至连停顿也没有,相当之理直气壮言辞凿凿。
敢情憋了很久,如今终于一吐恶气了?璇霓心里笑得前仰后合,同时也为风湘陵能把枕边人驯服若此甚感欣慰。
好孩子,不枉我教导你一场啊!
眨了眨眼,璇霓见龙澈然脸红脖子粗,显然吐真言吐得意犹未尽,决定把其他细节问题留待以后慢慢发掘,美其名曰不想某个呆小子太过激动伤肝伤肺,实则吊人胃口满足自己恶趣味。
两手一抛,璇霓把手里东西尽数扔给龙澈然,“既然已经做过,那就没关系了,以后给风湘陵净身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说罢不等龙澈然反应过来,便一抬脚把人果断踹进门,这般粗鲁的动作让璇霓做来,竟是一气呵成优美无比。
“相信你一定能好好照顾他——”
门砰一声关上,龙澈然这才感觉双手沉沉,而屋内正中已摆着一只大得近乎奢侈的圆形木桶,水面洒满了各色绚丽的花瓣,散发出清甜的芬芳,隐约还夹杂了某种药草味道,很好闻。
透过蒸腾水雾,龙澈然看到床上沉睡的人。
璇霓似乎已经走远,临去时挥挥衣袖抛下的那句话,暧昧得让人心痒,不过龙澈然只想确认,他并非置身梦中。
从白天到夜晚,仿佛自相识以来两个人从未分开过这么久。
龙澈然触到风湘陵脸庞,细腻温热,是真实的,不是梦。
原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是这种感觉。以前总以为是那些穷酸文人无病呻吟,哪有思念会如此深刻?如今,却是信了。
门外,璇霓收敛声息。
一炷香时间过去,没听见有什么异常动静,这才飘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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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甫一进房,璇霓就看见龙澈然正握着风湘陵的手,发呆。
“你就是把眼睛都望穿了,他也没可能这么快就能醒的。”走近,璇霓对上龙澈然转过来的目光,心里不知怎么一软,难得不再调笑,“他的病,能撑到这种地步已是不易,再要醒来只能等大好了。”
“那要多久?”龙澈然低下头,轻轻摩挲风湘陵手背,五指纤细,瘦得都快皮包骨了,摸着摸着,就有些鼻头发酸。
“少则半月,多则半年。”想了想,璇霓给出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看听者自己愿意怎么认为了。
然而,龙澈然神情却没太大变化,反像松了口气般,“本大爷还以为至少得要个十年八年呐,这样看来,总算还有盼头!”
璇霓没料到他原是这么想的,不由问道,“若真要那么久呢?”
明亮的眸子忽然暗了些许,龙澈然一时沉默。
给过希望再夺走是件残忍的事,璇霓知道,但他却想听这个答案,内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叫嚣,在呐喊——
如果等一个人,要很久很久,你是否还会愿意再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