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应雪柔兄,也该告别了。”我一怔,伸向印信的手,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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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翠香阁送来品香帖。李白捏着红底金纹描边的帖子,嗅了嗅:“云袖换了胭脂,没以前的味道雅致。”应雪柔掀掀茶碗盖:“闻香识美人,李兄倒情趣。”我心里偷笑应雪柔兄你是不了解这李太白和云袖的关系,这云袖美人的胭脂香粉一向是李白挑的,这回换了味李白就不太是个滋味了。
李白热情相邀:“那应雪柔兄有没兴趣会会这位美人呢?”
香车宝马,翠香阁好人做足,临上车李白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该说的,今晚就找机会说了罢。”我心道多事你急什么,老子是去做官又不是投胎,分别后还是能会一会吃杯酒,嘴上含糊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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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袖的琵琶愈发精湛,一曲珠玉满堂,歌喉婉转如黄莺出谷乳燕投林,娓娓余音共月光缠绵。
应雪柔从榻上捞过一直随身的琴,笑邀云袖舞上一曲。
泠泠七弦一拨,仿佛山岚掠起惊松涛,飞瀑如银帘高挂冲白燕。纤腰一摆,广抒水袖。一时间回风舞雪伴着疏星淡月,莲步下隐隐云涌,指尖上奕奕生风。
“好舞,好曲!”
李白推过纸笔:“一抒胸臆,不写不快。”
提起毫笔,半就浓墨伴就酒,挥墨伴琴舞,肆意狂放。
泠泠七弦水袖回
丝竹伶歌缨络飞
一曲动惊天上人
清宫月娥慕罗帷
“张兄好笔法!”应雪柔拾起卷纸,回首向我:“这幅字,能否赠与紫某?”眼波流转处,一双眸子弯进我小心坎里,三魂登时去了两魄。娘诶老子要成变态了!云袖旁边袅娜多姿娉亭而立,被她旁边那人一映照,老子觉得她姿色竟减了两分。
“伯高,发什么愣?人家等你回答呢。”李白拍拍我的肩。
“呃,好。”苍天啊,老子真成变态了!
一席酒喝到天明,该说的还是没说。
老子又做了个梦。还是那栈断桥,只是这次我倒站在上次紫衣铁公鸡喝酒的地方。一树梅花缤纷,看得老子有点伤感。
“你回来了吗?”断桥对面紫衣人忽然出现。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愕然,什么叫回来了?
紫衣人的脸仍不分明,但我觉得他是在笑:“熏风,我帮你留了几坛,都在树下。你,千万记得来喝……”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
娘的搞了半天还是没看见老子。不过听上去这熏风定是好酒,这回怎么说也要捞两口尝鲜。我忙追上去大喊:“你等等!”
我似乎又忘记了,这是断桥……
醒来一睁眼,右眼应雪柔左眼李白一人一边盯着我看。李白嘴角一咧:“这回追上美人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拭拭嘴角,干的,还好:“是美酒,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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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收拾着歌本诗书,看看站在门口的我:“你和他说了?”
我摇摇头,:“没,这个急什么?”
李白案边坐下翘起二郎腿:“伯高啊,我还不了解你么?你小子一动眼珠我就知道你想什么。说老实话,你对应雪柔,就没什么特殊感觉吗?”小心肝一抽,被这话戳了一下:“这,这不就同往常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