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来往的话已经说了，无论楼月璃同意与否，玉鸾也知这将会是他和楼月璃的最後一次独。

玉鸾既想尽快离开，毕竟曲雪珑随时会找过来，却又想多停留一阵，延长楼月璃还是玉鸾的楼月璃，而不是另一个女人的楼月璃的时刻。

很快便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小黑炭留在晏府的最後一天。

直至听到曲清淮关门的声音，玉鸾才狠狠地冷哼一声。他现在自是没有兴致下去，便心情不佳地.　穿上衣服，幸好雪狐大氅只是被丢到地上，总算幸免於难，没有被脏，勉可以遮挡那一答答的衣衫。

楼月璃完全没有为玉鸾辩护，只是向曲清淮柔声：「回去吧。」

玉鸾的呼一顿，再次闪躲楼月璃的神。

没想到曲清淮竟然没有继续纠缠不清，甚至还顺从地离开阁。

玉鸾还没有消气，他也不抬地问：「你不怕你的小妻蹲在门里，来个瓮中捉鳖？」

小黑炭被逐晏府一事已成定局，自己找小黑炭又能够改变什麽呢？

楼月璃熟练地为衣领打结，柔腻的指腹仔细地抚平衣领，再三确保衣领的长度适中。他抬凝视着玉鸾，缓缓地：「因为她还不想失去我。」

但晏怜绪偏偏迈不步伐。

玉鸾垂：「曲爷应该很快就会回去，我……也得离开了。」

二人沉默之际，楼月璃突然淡淡地：「她不会的。」

对於刚才玉鸾的孟浪行为，楼月璃没有任何表示。

冰霰寒涩，夜云卷暗，北风卷起雪如白练舞，雪厚侵阶，香暗冰痕印满玉栏朱，天地尽是一片无穷无尽的白茫茫，镂空步步锦槛窗上的一双酱釉缠枝牡丹烛台在七架梁上映一斑驳的影。

楼月璃走到玉鸾面前，自然而然地替他绑好腰带，又为他上绿蜡缬蕨刺绣领，如同以前小黑炭总会在晏怜绪门之前为他整理衣冠。

这一切也是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却是如形随影，本无从逃脱。

自己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份不该萌生的情而跟晏老爷作对，蒙受旁人的冷言冷语，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玉鸾不置可否，又从鼻里哼了一声，回看了看门扉的窗纸，瞧见曲清淮似乎真的离开了，这才勉放松下来。

然而这个时刻终究会结束的。

玉鸾知楼月璃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其实他对答案本不太兴趣，但还是问：「为什麽？」

今

楼月璃站在屏风和阁之间，但见兰釭背屏，碧纱下芳霞袅袅。他低看着自己的指尖划过柔的刺绣领，然後刺绣领不由己地垂落玉鸾的前。

楼月璃噗哧一笑：「我的小妻不就在这里吗？」

明明早已经作决定，但晏怜绪却还是想着小黑炭，恨不得翅飞到他的边—其实小黑炭还住在红藕院的耳房里，二人之间不过隔着是咫尺的距离而已。

鸾就是咽不下去。

一旦合上睛，晏怜绪的耳里就会响起黄荆砸碎小黑炭的骨的声音，脑海里更会浮现小黑炭那开绽的。

他螓首轻抬，意味长地看着玉鸾，角的笑意多了几分玩味，只：「哦，是吗？」

素尘积压在屋梁上，得斜轻晃。内室里重帘悄悄，画阁麝烟正长，兰焰渐灭。

楼月璃回到屏风後，双手抱，斜靠屏风，安静地看着玉鸾系上腰带，藏起那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