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们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一点泪光,勃发的青春难以平息,交缠的双腿不可避免地潮湿。夜仍未尽,若说饕足也还太早。
她侧身而卧,面颊犹带潮红,精液自腿间顺势淌落。他的视线追随那稠滑的痕迹,不自觉地拳紧了手,轻微地吞咽一下,伸臂搂她入怀。两方铺散的乱发合于一处,深金裹缠浅金,床榻上波光动荡,铺开一泓夕阳下的清泉。
“林克,进来吧。”她转首呼唤他,面孔上浮现出犹如梦幻的神情。
他的回应分外热烈,脊背陡然撞上他的胸口,她把自己拉成一张半开的弓,欢迎他穿透体内,任凭他的手穿过腋下,拢住胸脯急切地抚摸。由胸至腹,以朝露洗净的胴体显露大片清芬的雪色,于他掌间颤抖。
深陷在她之中,他喘息不已,除却剧烈的欢愉,体内再也容不下其余的情感和思绪。
可他仍记得问她,我到底是在何时何地见过你?
我并非由你生育而来,可我想回到你的体内,一次又一次,感受子宫最初的暖热。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我未曾谋面的故乡。
面对他的询问,她只以恍惚的微笑代替哭泣,呻吟在喉底回响。她不曾失态地叫喊出自己的快乐,只是垂头蹙眉,绞紧阴道,面纱沾上体液,翻卷着露出红如牺牲的双唇,方便他无休止地吮吻,然而这层纱始终没有在摇晃中掉落下来。
这场梦境真实无比,延至天明。
*
松明火把业已熄灭,金星在拂晓的微光中闪烁,新月之仪步入尾声。他业已探索过无人涉足之地,略感疲惫。
他们的双腿交缠在一起,她的手指抚在他的侧腹处,面颊埋进他的颈窝,肉体散发的温香占据感官。她赤裸地枕在他的胸口,专心倾听那生命的回响,任其温暖了自己的面颊和耳垂。
在她这样做时,林克恍惚觉得,自己原本是她的一部分,现在再度归于她处。
也许她并非扮演仪式中的角色,的确是自然的化身初次为人,妙有姿仪的皮囊偶尔开裂一瞬,闪现非人的内里。他正是被这样的她所吸引,就此将自己的心献给了她,无法也无意寻回。
毕竟他是生活在自然中的人,又如何能够拒绝自然的化身。
他感叹道:“原来爱是这样痛苦。”
话音未落,海利亚蓦然抬首,神祇越过谎言织就的纱幕,一瞬不瞬地望着人类的英雄。
海利亚蓦然想起自己出现在仪式上的缘由:云上的她伤愈苏醒,欲同等待自己归来的剑相见,故而降临尘世。她不知人间的祭司是否有所感应,那位老者的外貌远较她沧桑,却于她面前恭敬地垂首,询问她是否愿意涉入新月之仪,与一位少年共度今宵。
她不加思忖,对祭司报以微笑,道:自然可以。
白衣的神祇注视英雄的生与死,不曾目睹他的性与爱。每一次的生命,他皆是孤身度过,永绝家庭之乐,她为此而困惑,也不免好奇。
旁人也曾询问,你为何不爱?他惘然片刻,恳切地答道,我未在尘世中寻得我应爱者。
而这一生,他已是第一千零一次转世为人,眼眸中拓印的仍是他们道别时的那片晴空。
而今他凝望着她,瞳中闪耀温柔的光辉。
可他并没有认出她是谁。
——为什么情感足以蒙蔽人的眼睛?她不解其因,唯有暗自叹息。
但这并非他的罪过,只因他们太久不曾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