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福一听他的话，回一五一十转告了陛下，陛下正闭目养神，闻言，倏地睁，轻声：“丞相不见朕，朕有愧于他，此事你去贵妃那里，告诉他们，……程虎那个儿，别想保了。绑投案，再来请罪吧。”

小北：哥经验增长，并学会了不顾瑶宝意愿直接见面。

刘得福讪讪笑着，“程副使，望您再考虑考虑……”他瞥了一旁边的程虎，叹气，“程副使年轻，还会有孩的呀。可得罪了相爷，……”他摇摇，“若相爷他要自己动动手，恐怕满朝文武都没一个敢吱声。”

刘得福已默默退下，看昭鸾殿里即将吵闹一宿，他还是速速回去的好，总之他已将陛下的意思带到。

——

若说陛下与谢皇后的情是一盘散沙，那与贵妃娘娘这些年，恐怕情分消磨得也只剩下了一丝勾牵，那就是——陇西。

紫薇殿里已有多事的女太监悄悄地聚在一块儿，甚至设了小小赌局，赌今日谢相爷能否原谅这两人。

程若：“依我看就这么办吧。”

刘得福暗想，贵妃娘娘可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单这一招救命之恩，便屡屡让陛下为之……

陛下手里把玩着一枚血石小印章，刘得福晓得它，这是谢皇后的小印，上书“吃饱就好”四个通俗得不能再通俗的篆字，刘得福有幸曾在坤宁里，见过钤上这枚印的谢皇后亲笔丹青。

此次引他来上京，正有设计除他之意，他既敢来京，在上京城也丝毫不惧，陛下疑心他在京中有内应，甚至埋伏刀兵，这两日已暗中命人寻访搜查。

阿茫摸摸鼻，轻咳一声：“公不让我赌博。……走了走了。”

陛下他随着年纪增大，愈发看中名声起来，时常问他：“朕此举，在史书中要如何写？”刘得福不知，他便叹气，“朕若不杀，该写朕袒护徇私、无视律法，如此新律如何还有权威？朕若连杀兄弟、外戚，又要落了残忍暴之名。”

那边一家三全哭天抢地，跪到程若跟前，泪：“娘娘就忍心让这么大的侄儿……”

作者有话说：

旁边几个小太监笑得很殷勤，他们近几日跟阿茫混熟了，他喊起了哥，但阿茫哥只押一个铜板是不是不够意思？

事情没办好，刘得福总要再尝试一下才好离开，只得又费说了一通理，谢玉山却静静听完，嗓音寡淡：“若是陛下的意思，本相自会听从。”

蓄养私兵，天皇帝远的，陛下尚不知其势力浅，但既然如此猖狂，想必有足够底气，对方实力未知，必不能轻举妄动；且王他在也不忘习武，手，这几日派去刺杀的死士，全都折在他的手上。

见刘得福还杵在这发呆，裴信之冷着挥手让他快去办事。

陛下已经淡淡跨门槛，刘得福也急忙跟过去，别的不说，今日这闹一定很好看。

可没想到他到昭鸾殿里，委婉传达一番陛下的意思，让他们程家考量考量，是否要放弃小公，好平息平息相爷的火气，程副使的老婆第一个来反对，声气，直接吼：“那怎么行！！！我儿岂能给他那个没成型的孩偿命！给他金银珠宝他不要，情是要我儿的命呐！”

刘得福这么短时间里脑海闪过极多的片段，谢相爷却淡淡睨着他，“刘总还有事么？……”

至于原本在通明殿设下的鸿门宴，生生被搅和了，只得再觅良机。

陛下只能暂时兵不动。

陛下从哪里留下这印，刘得福就不知了，但每一回把玩时，总是眉目沉，想必关乎此的回忆并不好。

阿茫路过，顺手押了一个铜板，在“不原谅”上面，冷哼一声：“今日能让他们父竖着走紫薇殿，算我阿茫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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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得福呵呵一笑，去通传。此后贵妃娘娘与陛下他不知说了什么，——但无外乎是叙旧，说起当年陇西的情分，陛下总算略有动容，应允去见丞相，给他们“负荆请罪”个说客。

诚然如刘得福所料，这夜昭鸾殿里吵得翻天覆地，但次日一早，刘得福听到动静，看到程副使他着上捆绑好了，背着荆条，后跟着他那个同样打扮的儿，贵妃娘娘亲自领了他们父俩来紫薇殿，说是负荆请罪，但她要先求见陛下一面。

说着搂着嚎啕大哭的程小公一并坐在地上哭。

相爷：勿cue（冷脸洗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