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极快备好纸笔，铺在地上，狱卒给他解了枷，姜珣便主动守在他旁边，防他暴再次意伤人，只见他提笔一笔一划写下一整张药方。

si m i s h u wu. c o m

谢玉山诚然不便劝他，这牵扯到皇帝的家事，于是看向了旁边扶着裴信之的刘得福。

他想到的是三年前，谢皇后她失了孩后的一段时日，也是这般苍白，没有神采。

过了半晌，汹涌的痛楚终于暂时息下，裴信之着气，额角浸汗，毫无力气，最后，闭着睛，准了此事。

韩药冷哼一声，悠悠：“此毒名叫‘越山青’，从吴越一带山中草木蛇虫提取的剧毒。我写个方，你们抓药。不过切记，方上用的药，不可用陈年旧药，必须新鲜，保青也。”

作者有话说：

他恹恹的。

裴信之几乎是行压抑着的痛苦，的手臂上，青青紫紫血鼓胀，稠黑血沿着角，沾上衣袍。

回的车驾上尽皆静默，偶尔传来几声咳嗽，刘得福忙着给陛下递帕，见陛下俊但苍白的侧脸，忽然想到了三年前。

刘得福心领神会，神情万般无奈，到底还是觉得，陛下的命远远重于陛下的脸面，低声附耳劝：“陛下，还是命为重，先等解了毒……再筹谋。陛下万金之躯，大雍江山还仰仗陛下呀！陛下切不可意气用事……”

他并不通岐黄之术，却也觉得此药方颇有些怪异，不由看向谢玉山，让他同看。

谢玉山重又看向了裴信之——这并非他能左右的条件了。

————

呈到案上，给裴信之过目。

瑞凤还持睁开，冷冷盯着韩药，似乎并不打算松。

刘得福向韩药叫：“你还不快给陛下解毒？解药呢？解药来呀！”

这样的剧毒，太医院众人皆束手无策，几次发作，更也让人知它的厉害。

韩药自嘲一笑，湛湛黑睛里苍凉笑意，说：“程虎啊程虎，你贵为皇妃尚救不了你，我韩药阶下囚一个，又怎么救你啊？”

谢玉山蹙了蹙好看的眉，轻声：“陛下，臣从未见过大夫如此用药。但……为今之计，……”他话未说尽，留让裴信之自己思忖，好半晌，许是觉得毒发过于痛苦，他淡淡叹息：“先命人去寻药材吧。”说着将药方递给了刘得福，命他誊抄数份，遣人去吴越之地寻药。

旁边早已吓傻了的程虎，愣愣看着韩药。

程虎一听，他竟如此轻易就能保他自己命，那自己的命……他看向韩药，哀求似的：“韩，韩大哥！你也救救我！”

这寻药不是一时之功，裴信之注视着韩药，：“朕非不守信之人。……带他回。”

等谢玉山说话，他仰看着因剧毒发作的裴信之，凛然：“我要见儿一面。”

程虎被狱卒带下去时还不住凄唤：“韩大哥，韩大哥！”

“幼儿拳大小玉蟾蜍一对，指甲大小青蟋蟀一对，并青莲一对，……”

韩药：帽好看

韩药并不看他。

他虽枷锁重镣，可半分不觉自己低人一等，语气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