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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补金镜(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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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补金镜(三)



阿茫远远见刘得福他们出来了,忙提醒道:“公子——”

刘得福他远远看见那边拐角处匿着的一双人影,莫名幻视成了谢皇后跟谢相爷兄妹两个耳鬓厮磨,老躯一震。

方才点上相爷所给的安神的香,不过片刻,真真叫陛下安定下来。

锦衣青年跌坐着,赤金团龙锦袍凌乱摊开在地,额角汗如雨下。

豆大的汗珠沿着锋利下颔滚下来。

阴鸷双眼则死死盯着地板上的狼藉。

刘得福眼睛尖,瞧见他跟前躺着的鸡血石小印,昏昧光线里,似稠浓一泊鲜血。他立即殷勤拾起,捧到陛下跟前,谁知他接过,高高举起手又要摔了它,刘得福忙地给他按住,只悄悄见陛下眼尾猩红,眼中血丝交错,他劝道:“陛下,印缺一角,便不圆满了……”

他实也不知如何劝。

裴信之胳膊高举,静默片刻,终究还是松下劲来。刘得福要搀扶他起来,他又不准他扶,冷冽目光扫过他,强撑着自个儿站起身。

他何时到了要人搀扶的地步……?

鸡血石小印上的棱角硌在掌心,碾磨着血痂,生疼的,他攥紧了它,缓缓地向书案走去,刚走两步,猛然躬身呕出一口血来。

血溅开,似红莲花。他微微阖起狭长凤目,撑着长案,神情阴翳沉悲。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的香气,总算渐渐令他觉得安宁下来。

他仍不许刘得福来搀扶。

掌中小印被他咣当一声丢在书案上,殷红色,孤零零躺那儿,他却又凝视了好一阵。

几日前,他吩咐了裴光简秘密去办一件事——去陇西。

裴光简曾是他心腹侍卫,当年在陇西曾日夜护卫他身侧,身负重伤,平安回京以后,赐国姓,封了寿光侯。

裴光简秘密出发前,他再三叮嘱,此事万不可让丞相察觉。

裴信之没有什么批阅奏折的心思,只坐在长案前,心事重重。

永熙六年在陇西所遭遇之事,查来查去没有查到主谋,结案之时,只拿了陇西太守那一帮人问罪。

犹然记得那个春雨夜,狭窄山路中遭遇了乱党埋伏,雨夜晦暗,他们这些人连战多日,人困马乏,对方却是有备而来,围困之下,伤亡的益发惨重,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陇西之际。

大雨声中,什么也辨不出,他借着兵刃的反光,看到一双秋水般的眼睛。

是个女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替他挡了骤雨沉夜里乱党偷袭向他刺来的一剑。

也只听到了那个女人低低的一声:“快走——”

雨声太大,夜色太浓,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再醒过来时他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侧还躺着个赤裸的女人,搂着他的腰睡得甚熟。

“昨夜……是你救我?”

他嗓子干涩,强撑着坐起,却发觉自己也浑身赤裸,两三处小伤,已经被包扎好。

这女人眼睛盈盈,令他恍惚记起昨夜雨中朦胧所见。

这女人就是程若欢了。

她身上也的确有一道伤。

他于是问她:“那夜,你替我挡剑,伤得重吗?”

她说,没有刺到实处,养两日便好了。

以及曾对他说的话也对应上。

那个时候,他身陷重围,危在旦夕,程若欢便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他抓紧了,保住了命。

他本来只是想许她荣华富贵,没有打算让她入宫为妃。但永熙七年谢瑶华怀上孩子后,他愈觉危机蛰伏,立即想到陇西还有一个女人,可以抬进宫中,……压一压她。

至于眼前这小印,是后来援兵到来,总算可以班师回京时,他重回那夜山中鏖战之地,本是想看看有无什么遗漏,却意外拾到了……这枚小印。

他知道这东西,他的皇后闲来无事作画写字,每每钤印上去,“吃饱就好”四个大字,被他拾到,却显得讽刺至极。她会是那样的人么?

种种迹象、种种证据全都告诉他,陇西哗变的主谋就是她。

临去陇西之前,在高楼上,她还依依不舍说,陛下此行既去,数月不归,连生辰也要在外度过,臣妾为陛下备上寿礼,等陛下归来。

他摩挲腰间的伤痕,后来每次见到这伤,都要记起——这便是她为他准备的、陇西之行的大礼。

西侧殿中的狼藉已被两个宫女收拾好。他们退下去,他方记起他宣了谢玉山过来商议政事。

陇西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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