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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一半的程念樟同样有些愣怔,只见他不太自在地挪手,往背后藏了藏,然后空出另手指向床位,低声问道:
“是她不舒服吗?”
“哦哦,不是的,我们以为病人家属不在,就正常过来巡房问问需求。病人体质挺好的,恢复得也不错,正常3-5天应该就能出院,回家后再好好坐个小月子,基本就能排除掉大部分的后遗症……”
病床上,罗生生听她叽里咕噜的,禁不住歪头,心想——
刚还问一句才答一句的家伙,怎么见了死男人,就和打翻炼油桶似的,巴不得把肚子里能说的,全给往外倒个干净。
“好的,辛苦你们了。”
程念樟听完颔首,将门再推大些,侧身站定着,握住把手不放。尽管他的语气和表情皆是温和,但身体语言却明晃晃地表达着“送客”两字。
“呃……程先生,冒昧问一下,您是病人的……?”
“我是她爱人。”
估计是嫌对方没什么眼力界,男人答时,脸色立刻转冷,言语间流露出淡淡愠色,情态不似好惹。
这护士也是个胆大的,听闻他说“爱人”,浮夸地再度捂嘴,回头眨巴着瞥了眼罗生生。
“那昨晚……”话到半路,她眼睛滴溜一转,忽而反应过来不该继续,又略略尴尬地看表,接着找补道:“我看时间挺晚了,病人早点休息吧,家属要是有什么需求,按铃或者去前台找我们都行。”
“知道了。”
流程走完,这护士便赶忙收起笔,碎步小跑着走了出去。
程念樟望她背影,眸目半敛,眼神暗含犀利,不知是在考量着什么。
“我以为你回去了……啊!怎么弄得一身湿?”
因视角被床帘遮挡,为看清他,罗生生只得撑床吃力地坐起,没想入目竟直接撞见了个雨人。
程念樟出门淋了场雨,当前头顶全是结缕的湿发,衬衫的布料被水打到了透肉的状态,贴紧着胸腹,将身材暴露无遗……看来起既落拓,又色气。
也难怪刚才那个护士会感惊诧——
这场景,换谁,谁不眼呆?
“下去透口气,抽了两支烟。”
听他关门走近,罗生生抿唇咽下唾沫,重新倒躺回了床铺。
“什么香烟这么厉害,雨里还能点着?”
“呵。”男人低笑,笑完抽手,掀开肘间正在滴水的外套,露出左手提拿了一路的纸盒:“这个点…,找了几家都说打烊,就算开门,剩下的品类也不多,我就让店家现做了一个,所以有点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