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急转直下，看快要落尴尬之际，罗生生扫不识接话的吴悠，皱眉叹气，而后捋了捋碎发，趁顾渊还没发难，赶主动俯下来，轻了下前绷的侧肩。

因为知左手上臂多了不属自己的温，程念樟机械地偏，见状后不禁拧眉，沉着脸发问：“你躲什么？”

吴悠试着推他，刚开叫名，边上突然有人绕桌而来，朝向这边敬酒，言打断了她的后续。

程念樟听后仍旧静止了会儿，直到罗生生弯腰下来替他斟酒，方才醒神。

吴悠耳语的这句，嗓音压得很低，里窝藏了些故作羸弱的演技，是她惯用的心计。

“她不是你前女友吗？我怕碰面会漏脚，而且她嘴很厉害，看起来……格似乎有势，估计不是个很好应付的人。”

“程制片，你好啊，我是罗生生，之前有参与过《简东传》B组的拍摄，不晓得您对我还有没有印象？真是好久不见呢，您近来……可还顺畅？”

就在话落的瞬间，罗生生正准备递酒的手腕被猝然捉。由于程念樟的动作太过突然，害得她生“呃啊”一下惊叫声，没稳住平衡，是往自己上溅了小半杯的酒渍。

“程——”

“叮——”

“小罗，这位你总该认得吧？”顾渊牵过罗生生，将她一把拉到了程念樟的后，距离挨得极近：“我们程影帝，哦不，现在该叫程制片，最近那可是风得意地得很。你想自己项目，第一个敬他准没错，指不定你来我往的，也能蹭上不少喜气，你说对吧，程制片？”

“不好意思，罗小。还是我自己来吧。”程念樟松手，为遮掩尴尬，转而解开自己衬衫的领扣，又取来了吴悠手里的满杯，起后，面向她和顾渊，淡笑着逢迎：“罗小是顾总贵客，再不济，我也不能让你来这些侍酒的活计。”

问这句时，她不由朝程念樟斜了又斜，想借对方来挡住自己，情态唯唯诺诺的，搞不懂到底在惧怕些什么。几秒过去，她听男人没有答话，便抬眸上觑了一，发现他的脸果然和预想的没差，是意料之中的难看。

大概是喝多的缘故，程念樟此刻思维明显要比平时延宕许多。原本最善察的一个人，现在却被她给带偏，陷在“厉害”“势”这样的评价字里，缠缠绕绕，半天都没厘个绪。

顾渊发话时，程念樟一直背对着，他的上僵直，五指在侧握成拳，既不应承也不答问，只以沉默相对。这样显得有些失礼，尤其是在今夜这场合，完全不像他平素该会有的表现。

“我印象里，B组是有个女摄影，不过没那么相熟。今天再见，觉你倒是比记忆里要明显……游刃有余了不少。”他说完提手，闷喝尽：“这杯酒，算是拿来敬过往，我了，罗小随意。”

这段话，罗生生说得非常艰难，来到后段，莫名还会打颤，于是只好草草用句问候收尾，生怕被边上的‘有心人’听了什么端倪。

“想什么呢？”

杯相撞，男人对罗生生用了个下对上的杯位回敬，目里满了讥诮。

位国影领导的带下，就像地下党接似的纷纷开始互抛，言不由心地捧起了顾渊的臭脚，夸了罗生生一通有的没的。

她错时碎了一句，声音很轻很轻，应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就像是呓语，耳好不真切。

吴悠看下全程，表情逐渐由震惊变为傻：“是……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