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广陵王府书房的卮灯里添满了燃油，灯影静谧。

门口伫立的人眸映灯火，身形端正地站在一旁，已经沉默许久了。

被无视良久后，终于，曹操忍不住先开口了：“殿下，许久不见。”

伏案疾书的广陵王殿下头也不抬，一口回绝：“夏侯将军伤口未愈，接人的话，你来早了。”

“军中事务繁杂……”

“近日我家副官不在，多亏有夏侯将军帮忙打理府中杂事。”机灵的小狐狸截断了曹操的话，促狭地坏笑起来：“可怜的夏侯将军……被你蒙得团团转，如今还在广陵养伤数日，你接他回去后……不会苛责他通敌吧？”

“少煽风点火。”曹操瞪了少女一眼，严肃道：“我从不疑心元让。”

少女抬起头，随意扫了眼曹操，笑道：“若不是你起了坏心思，非要把你们曹军多出来的军饷弄进广陵黑市……你心爱的元让便不会与我结交了。”

“说真的，曹洪要杀他，你打算怎么办？”

曹操卸下配剑，随意地坐到书案旁：“都是弟弟，我能怎么办？再说，这是我方事务，与殿下无关吧？”

少女伸手拨了拨他下颌处垂系的缨带，意有所指道：“孟德啊……做兄长的，可不能偏心……”

“……放心，我会定夺的。”

曹操说罢，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的酒盏，喝了一口，他嘴唇覆在少女喝得湿漉漉的杯沿，抿了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蛾眉螓首、顾盼生姿的亲王殿下——

“近日总听人说起一个传闻，不知殿下可愿为我答疑？”

“什么传闻？”

“广陵王其实是女子……和先帝、和袁氏纠葛不清的女子。”

“……若我说是呢。”

“征伐徐州，我可绕过广陵。军饷你自行处置，这批军饷加上你手中存粮，足以让广陵百姓安然过冬。”

两人注视着对方的双眼，无数野心和权衡，俱在这一念之间。

“殿下不想试试手握传国玉玺，号令群雄，百官总已以听的感觉吗？”

“你不是有刘协了吗？”

“我的子嗣缘很好……虽是匡扶汉室，若有亲子，总比养不熟的小鬼要好，是吧？”

少女夺回酒杯晃了晃，拒绝道：“没有什么必要吧。你身边那么多人，何必招惹我？”

“还是说，你们袁曹联盟……罢了，以前你那东郡太守还是袁绍给你请的，作为前鹰犬，睡自己主子长兄的女人，很有征服感？”

“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至于袁基……的确是个……”曹操俯身贴近少女，声音带上些许探究，“但我更喜欢你提到元让时的眼神……很美，你很欣赏元让？”

“夏侯惇品性正直，刚正无私，的确令人赞赏。”

“说起来，你以前偷了别人家的新娘逃亡，还哄骗他是打死权贵……若不是本王按下，你猜绣衣楼雀部将这条情报呈送过去，会如何？”

少女嗤笑一声：“就这么抹不开面子？承认自己喜欢淫人妻子不就行了？世人房中爱好万千，你若有这癖好也是人之常情嘛。”

“……”

“……”

“咳，……我没有淫人妻女。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