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甘与难堪。
我会真真正正地放下你,与你笑着握手,喊你一句“傅秘书”。
凌晨四点,城际高速上已没有其他车辆,你将头轻轻靠在车窗边,目光勾勒他的轮廓。昏黄的路灯烘开一片光晕,在他脸上裁出一道明暗交界线。
“你还是别想了。”傅融瞥了一眼后视镜,移开目光,“我最讨厌小孩了。”
你笑了一声,支起脑袋,鼓起勇气地开口:“你有她的照片吗?”
可尚未等他开口,你心中的气球又瘪了下去。
“算了,还是别给我看了。”你摇摇头,“我今晚喝了够多的醋了,不想喝了。”
无所谓啦。
你的脑袋歪在座位上,被减速带震得一颠一颠,睁着眼,盯着天窗。
直到汽车熄火,你被他从后座上抱下来,才愣愣地反应过来——
怎么回了傅融家。
像是怕你质疑,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钻进楼道,拧开防盗门,顺手开了灯。
“可能有点挤,你忍忍。”
高跟鞋被脱下,你从傅融怀里站起身。脚掌落入柔软拖鞋的瞬间,一道白色的影窜出,湿漉漉的狗鼻子擦过脚踝,毛茸茸的尾巴圈住你的小腿,绕了一圈。
“这就是飞云?”你蹲下身,指尖被它轻轻叼在嘴里。
白色土松的尾巴都快甩成螺旋桨,折返好几次,把自己的玩具一件一件地叼到你面前,堆成一座夸张的小山。
这狗,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
你愣愣地看着它被傅融拎起,关回狗栅栏内。听着耳畔传来的爪子抓挠声,你揪住傅融的衬衫袖子,忍不住想回头看它。
“你怎么连狗的醋都吃?”
“没吃醋,我怎么会和它计较。”他冷笑一声,熟稔地拉过你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养了它好几年,结果见到你第一面,它就叛变了。”
“说不定上辈子是我养的它。”你用毛巾擦擦手,与傅融一同走出洗手间。
“是吗?”傅融定定地看了你一眼,眼底漾起清浅笑意,“那我岂不是上辈子就在为你打工了。”
“说不定呢。”你小声哼唧几句。
卧室门被推开,与他身上贴近的朱栾淡香扑面,仿佛落入他的怀抱。
你困得不行了,几乎是飞扑到傅融的床上,深深陷进整洁的床褥之中,抱紧他的枕头,先斩后奏地开口:“我能睡吗?”
“睡吧。”他叹息一声,在床侧盘腿而坐。
清俊的身型挡住月光,阴影遮住你的面容。在他的注视下,你像被扔进火炉里反复烘烤,根本睡不着。
黑暗中,你缓缓睁开眼,与他对视:“傅融,你不睡吗?”
他的眼睛好红。
似乎没料到你会突然睁开眼,睫毛上缀着的水珠受颤坠地,啪嗒一声。
“你可以……不要和他在一起吗?”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