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在胡说八道。”他顺势拉过你的手,轻轻握住,“这是我前二十年的人生信条,直到二十岁那年,我遇见一个人。”
“才明白,喜欢一个人,便甘愿为她赴死。”
“只是我说不出口,才误了她,害得她为我伤心。”
“她没有很伤心,只是有一点、只有一点……”你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
“后来,她和我说她遇见了更好的人。”傅融顿了顿,握住你的手指一紧,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平稳。
“我不知道那个人能照顾好她吗,她最近按时吃饭了吗,痛经时有没有提前吃止痛药,晚上睡觉是不是还爱蹬被子,有没有逃离那些让她不开心的人。我不奢望她能告诉我,我只知道……”
“我没有家了。”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了。”
眼前的景色几乎全部被泪水模糊,理智的弦早已绷断,你的努力笑着开口,声音却早已被哭腔侵占。
“你喜欢她。”
你问。
“我爱她。”
他答。
笃定又自然。
仿佛无数次在心中模拟,直到今日脱口而出。
你的瞳孔瞬间收紧,垂下头,大脑一片空白。心脏震得难受,你只能急促地喘息几声,眼泪后知后觉地滑落,在傅融的发带上晕开一片湿热。
脸烫得厉害,你手足无措,不知是要先捂脸,还是应该先拭泪。
“怎么又哭了……”
他摸索着抽出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蹭着你的脸。
“第一次,疼得厉害……”
好烂的谎话。
疼的分明是紧缩的心脏,分明是这段纠缠着不愿放手的感情,却要扯来这样一个矫情的理由,好让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傅融并未再问,只是认真地叮嘱你:“如果你认识她,别和她说这些事。无论多少封口费,我都可以出。”
“我不说、我不说……”你胡乱地摇着头,连话都说不清楚。
傅融垂下头,温热指腹轻缓地擦拭你的眼角,自顾自地接着说。
“她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会沿着这条路与他相伴,我不应该再打扰她。总有人会取代我的位置,为她拭去眼泪,替她遮风挡雨,给她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
“我虽不喜小孩,可如果未来她与他生了个女儿,我会好好陪她成长。至少……让她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别像我一样。”
听着他这类似诀别的话语,你刚刚止住的泪又冒来出来,几乎一字一喘,死死揪紧他的领口,“没有你,你觉得她会幸福吗?”
“会的。”似乎是怕你揪得手疼,傅融轻轻掰开你的手,抱紧你,“我与她相伴五年,而她这一生,得有多少个五年。够长了,足够她忘记我。”
温热的呼吸落在耳侧,你的下巴狠狠抵在他的肩膀,又是替自己委屈,又是替他难过,张嘴狠狠咬住傅融紧实的肌肉,缓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开口。
“你……你把她想成……呜……什么喜新厌旧的人了。”
他的手指深深陷进你的发丝,轻轻梳理,温热的吻随之落在颈侧。
“只是希望她能忘掉一切的不幸福,包括我。”
你推开他,闭了闭眼,忍着心底泛起的钝疼开口。
“你以后呢?”
隔着眼前的发带,傅融认真地凝视你,一字一顿——
“我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鹰犬一生只有一个主人。
而我这一生,只会有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恋。
年少时的惊鸿一瞥,成年后的日夜相伴,已然将我的皮肉焚烧殆尽,再无能力去爱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