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获得恩宠生下皇子?
尽管父亲在她面前显露了软弱,但是冯星月仍没法轻易原谅。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冯星月转移话题,“我是说先母,她去世时,我才五岁。”
“瑶珺?她很美丽、是一个温柔到如沐春风的人。”冯文说得话很动听,语气有褒有贬,“月奴,我希望你在皇帝面前可以足够美丽、温驯,偶尔反骨也没关系,新皇喜欢这样的女人,最差也要像现在的和曦皇后那样足够听话。“
“你母亲是天下最坚强的人,而且她最爱你。”
恶心!
冯星月整个心思都集中在了中间那句话里,心中燃起一股说不清的愤懑。凭什么要她做那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要她去讨皇帝的欢心,冯星月看不上也瞧不起。
此刻,书房的门外传来侍从略显匆忙的声音:“大人!老夫人在府门等着了,派人传话,原话说是您再拖呀,今天可去走不成了。”
嘹亮的声响打破了清幽小院的宁静,圆石划过闷热的湿气,一击即中镜子,要说的话碎了一地,无法重拾。
冯文起身带着冯星月,他走在前头,冯星月小步跟在后头。
二人走在青石板铺的路上,快到大门时,他对女儿说:“你万不能恨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冯星月,谋事在我,成事在你。”
她因偏见又以为冯文的意思是说,要她安分进宫好好取悦那个皇帝,话也不回,心里憋着气,直到掀开马车的门帘时,才转头对父亲说:“我做不了那样的女人。”
她眼里满是挑衅和愚弄,用尽全身力气屏住要落的泪。
“但是我会努力站在你头上。”
冯星月第一次有了野心。
野心暂时地来源于对父亲的报复欲,它如黑夜中一簇火初具形态且富有活力。
带着哭腔,她说完了最后一句大不道的话:“总有一天我要你后悔。”说完就一溜烟进了马车。
望着远去的车队,冯文自言自语:“永远学不会低头,不知到了宫里又如何。”
他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就如李绘海所言,月奴或许做不了那般女人。
尽管当代士大夫需要的是刚毅、坚卓、德行,他们的女人需要的是柔顺、端庄、忠贞,但暴君不是士大夫。
此时冯文只能期盼皇帝渴望的不是那样的女人,但不可能,所以月奴啊,你要有足够的忍耐力,扮演那般的女子。目送远去车队远去,心中惶惶不安。
车上等待的小姜氏见冯星月放下豪言,松了口气。月奴没有被冯文三言两语改变,甚至更加耀眼,她将带着自己被丈夫掩埋的那份野心侵入天下最富有、最高贵,也最肮脏、最残酷的地方。
小姜氏默默祈愿。
求求上天,请一定让月奴站到最后。